程复州神色一凛，脸上的肌肉渐渐也收缩起来。

他尴尬地笑了两声，竟顺着程徽言的台阶下了，「表哥，你谈恋爱怎么不跟我和妈说啊，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。」

纷飞的柳絮被风一吹四散开来。

程阿姨满脸堆笑地连说了几个当真当真？

「这可是真的？」

我不动声色地推开了程徽言的手，刚想说话就被尖锐的电话铃声打断，是事务所的电话。

「抱歉，程阿姨，事务所有个紧急的医疗纠纷，我得去看看。」

我瞥了一眼程复州，艰难地扯了扯嘴角，「下次一定好好地拜访您。」

一直僵硬的脊背在走出小院的那一刻就绷不住了。

我竟不知道。

程复州没想过娶我。

事务所的事情处理到深夜。

刚走出事务所，我的闺蜜林好好给我发了个酒吧地址，叫我过去玩。

我站在包厢门口，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。

透过门的缝隙看见程复州的腿上坐着一个清纯的美人。

是姜瑜晴。

秀发有些凌乱，嘴唇被亲得红肿，握着程复州的衣领，羞怯得小脸通红。

下一秒又狠狠吻在了一起，他眼里的宠溺快要溢出来。
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，僵硬得动弹不得。

林好好揽过我的肩膀，我吓得一缩，惊魂未定地看着她。

她扬了扬下巴，「还不舍得分手？留着过年呢。」

她拉着我走到走廊尽头，「我叫你来就是要你亲眼看见这一切。」

心已经彻底凉透了。

我复而返回包厢，深吸了一口气又听见程复州的声音，「我跟柏嫣然早就该分手了，要不是贪图她家的钱，我根本不会跟她在一起。」

我的手停留在把手上，怎么也推不开。

最终我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酒吧。

天将将快亮时，程复州才回来。

听到开门的声音，我猛地从梦中惊醒。

烟味酒气都遮挡不住他身上栀子花的香水味。

浓郁得令人作呕。

他紧紧蹙着眉，「你怎么还不睡？」

「你为什么不肯向你妈介绍我？程复州，柏家的大小姐这么拿不出手吗？我们认识超过二十年，我拿六年青春陪你玩，你当我是什么啊。」

他扯了扯衣领，试图遮掩上面鲜红的唇印。

我却早已看了个明明白白。